奴役与自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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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这片承载了百年历史的南方庄园,听到那些跨越了几代人的奴隶和奴隶主之间的悲情故事,我满了感触。我面对的是快要消失的历史遗迹,却被它带进了一个从未停止、正在进行的广大叙事。我停下脚步,重新审视我过往所受的奴役和今天所得着的自由。

这是召会一年一度的外出相调。在过去的几年间,我们陆续造访了许多位于美国北部以及中部的城市。弟兄们觉得,今年我们应该走访一些南部的州郡,因为那里历经了近一个世纪的奴隶制度,蕴藏着丰富的历史和人文轨迹,有助于我们人性的拔高和属灵的成长。我想,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,让我体会两百年前,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故事。

讲说员带我们来到了一排破旧的小木屋前。那是以前奴隶居住的屋子,黑暗、简陋,就像一个个随意拼凑的方盒子,勉强用来遮风挡雨,里面什么也没有。我们只能从讲说员的只字片语,撷取他们艰苦生活的一些片段。与这些一文不名的方盒子相对的,是在不远处,傲然屹立的,那栋奴隶主的豪宅。讽刺的是,被庄园的奴隶主用来庆祝独立战争胜利,而挂在树上的铃铛,如今还高高的悬挂在那里,好像试图淡化奴役制度的罪行。一旁,象征性划出的,作为参观景点的一块小棉花田,和庄园外,近在咫尺,林立的高楼遥遥相望,似乎也在宣示着奴隶制度早已从这片土地上消亡了。然而,如果我们向自己诚实,就要发现,同样的历史,依旧天天在我们里面反复上演。

看着这些残破不堪的小木屋,我不由自主地想,这不正是人真实的光景吗?自从人堕落之后,就已经卖给了罪,成了肉体,落在罪的奴役之下,时时受肉体的苦(罗 7:14)。谁能让我们从“肉体”的辖制里出来呢?

走近小木屋,我看到了他们当年刻在木头上的经文。字迹已经斑驳,但我好像听见,他们在这个四面受困、走投无路的境地里,绝望的呼喊。讲说员告诉我们,当时有许多这样的小屋子,被奴隶称为“赞美之家”,他们在里面生活、聚会、经历了神的拯救。这个证实了他们外面的锁链,不能禁锢他们在基督里得着的自由。

是基督为我们付了赎价,将我们这些卖给罪的人,从奴役中买回来,让我们得着释放和自由。当时,他们在外面的奴役里,经历了基督的拯救和释放,重新认识了他们的主人。今天我们也继续这个历史,用这个宝贵的自由,甘心乐意地服事基督,就是我们真实可爱的主人。庄园的行程结束了。在回家的路上,我看着身旁主里的弟兄姊妹,我突然觉得我与他们是何等的亲近。我的眼里没有了希利尼人和犹太人,没有了为奴的和自主的,没有了高低贵贱、背景文化、种族差异(西 3:11)。主实在是拆毁了人中间隔断的墙,让我们这些从前远离的人,因着基督的血,成了神家里的亲人(弗 2:13-19)。是主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,让我们这些受肉体奴役的人,回到神造人原初的价值和目的里,使我们能丰富地经历并享受,主所创造的那一个新人里的自由。

(以上文字是圣徒们的召会生活日志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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